要生要死,也不过是天家的一句话。
素雅可是皇上的亲表妹,惹恼了人家,和皇上说一说,别说是四品官了,就是一二品的都得拉出去砍头。
官少一个不要紧,可以随意提拔一个。但姨家表妹就这么一个,没了就真的没了。
“行了,你别说有的没的,情况如何,你心里清楚。我只有一句话,你若是真为祥子好,也想你杨家子孙后代有出息,那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杨家村,不要想有的没的。等儿子娶了素雅,日后生的子嗣不会差到哪里去。素雅心善,便是祥子不待见你,她也不会亏待了你去,晚年你也不会过得太差。不过这一切端看你自己了,否则旁人说破嘴皮也无用。还有你好好待在杨家村,不要出幺蛾子,别给儿子惹麻烦,否则他一怒起来,要断绝父子关系什么的,那也是容易的很。你杨氏一族,为了祥子,将你驱逐出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杨天昌被常氏这么一说,彻底没话说了。主要是他想起了之前家里发生火灾之后的事,他儿子的决心,他是看在眼底的。
还有族里那边,当初祥子还不过是考举人,就都站在他那一边了,更别说现在已经是当了官,且还是四品的京官,那些老古董还真有可能将他驱逐。
常氏看他沉默,终于满意了。
只要杨天昌不出幺蛾子,能够老老实实地待在杨家村,那就没什么事。
横竖花点银子,叫他过得比村里人稍微舒坦点,不给儿子添乱就行。
平溪城府衙中,楚玺墨看着跪在眼前的人,冷哼一声,又摊开手中的账册细细看了一遍。
越看,他越是火大,最后将那账册砸向地上的人。
“就这,你还自称青天?”
上头记载了平溪城知府这些年以何名目搜刮民脂民膏,还有私下如何贩卖私盐官盐以及提高价格,另外如何从羚羊城那一带迁移过来的百姓那征收银子的。
但凡迁移过来的人,只要一进入平溪城境内,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三天以上,一律按人头收,一个人二百文,且每年每人额外收五十文。
除此外,每年每人要交三十文安保费。
而原先这里的老百姓,也是按人头算,每人一年需缴二十文的饮水费。
按户来算,每家需出二百文的劳役费,否则就等着被抓。
而这田地的粮税,可要比朝廷高出一成。
楚玺墨越看越是火大,若非诗情来这边,翟也跟着追到这边,他还没想过情况会如此的恶劣。
这里靠近羚羊城,也是舒左相的人地盘,之前他和皇兄交接权利,没处理,他皇兄怕是也没腾出手来收拾。
不曾想他们居然还以为自己没事,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
他带着人进城,不过没住驿站,而是住在客栈中直接付了五日的房费,第二日就有人找上门来,说他要停留三日,需交人头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