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清这些后,丁北睿便朝安乐长公主拱了拱手:“若是诗情的娘也无意见,下官自是可以。只是,这身份……”
“她得身份你无须担心,既然你同意,回头老身遣人去白府走一遭。只是你也别想着她是诗情的娘,你娶回就搁在那。说到底娇恙除了糊涂了点,但那些都过去了,到底她也是无辜受骗之人。你如果决定要娶她,日后就想法子与她好好处着。我也不要求你与她有什么感情,就当她是诗情的娘,你老来伴就是。横竖这大半辈子都未成婚,既然做了这个决定,那就得将她当做你的媳妇看待,可懂?”
丁北睿面上有些尴尬,他是真的想娶回后,和骆娇恙说清楚。
为了诗情,他们对外装作一对恩爱的夫妻即可,至于私底下,则是互不干涉。
可现在这话被安乐长公主挑明,看来是容不得他面上一套,暗里一套了。
只是如果当初丁北瑜没有娶到骆娇恙的话,他哪里会有那么大得胆子对他下手?
当年他出事之时,据悉对他下手的可是骆锦衍给骆娇恙的陪嫁护卫,这其中的手笔不管骆娇恙知不知道,她皆算同谋。
如果没有她,丁北瑜又如何指使得动那些人?
说实话,若非骆娇恙因缘巧合下替他生下诗情,他都不会放过她的。
安乐长公主见他不语,多少猜到他得不愿,随即叹息一声,道:“你还在想以前的事,在责怪她?”
丁北睿能查到的事,安乐长公主又何尝查不到?
她老人家一直关注颜诗情,对她周遭的人物事,更是调查得甚是清楚。
对于丁北睿的不语,她多少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
也许连骆娇恙自己都忘了,当年她得那些陪嫁护卫,为何在她成亲后没多久就暴毙了吧?
骆娇恙这一生,不知道该说她是被保护得太好,还是说她太过无脑,才会被人骗得团团转。
哪怕如今一把年纪了,脑回路有时候还叫人恼火。
若非她生了个好女儿,只怕早已化成一杯尘土,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大伙儿为了诗情,还想着替她找个老伴,能与丁北睿这样得人在一起。
这只能说是命!她命好,才生了个好女儿!
“下官怪不怪又如何,到底她当初所嫁之人是丁北瑜,那是她的夫婿,她一心为他谋算,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只是想想以前,再看看现在,下官觉得有些讽刺罢了!下官为了诗情,可以娶她,给她一个重新站在世人眼中的机会,也为了诗情有个好出身。只是要下官毫不芥蒂得与她做个老来伴什么,很抱歉,下官做不到。能给个名分,已经是下官最大的忍让!”
丁北睿说这话丝毫不怕得罪安乐长公主。
他觉得眼前的老人家是睿智的,她应该会懂他得心情。
安乐长公主闻言,沉默了好半晌,这才叹息一声:“也罢,那先如此。老身遣人到白府将此事说一说,若是那边没问题,回头看看黄历,什么时候合适就悄悄摆几桌,算意思意思。如今先帝去了才不到一年,即便你想铺张浪费,也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