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烈再说完这话后,突然间长大了眼眸,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双膝,又捏下腿肚,一时面色越发的难看。
冯伯毅见状,道:“又没知觉了?”
先前颜诗情替他治疗的时候,还说会好,他也是有了丁点感觉。
现在又没有了,蚁蛊也复发,这说明了什么?
那幕后之人,手腕得多高明,再能在不知不觉间,将药换了,且还变成了催发。
不仅如此,还能让祁烈的腿继续没有知觉。
冯伯毅气得不行,看着跪在地上的冯俊,想发难,但也知道他是真的为了祁烈好,要真的怎么着他,只怕也会让忠心于他们的人心寒。
可就这样揭过去,他心中又不甘。
祁烈看自家外祖父盯着冯俊的眸光变来变去,便对冯俊道:“现在舅舅回来了,我与他说说话。你回去尽快将药整理出来,给颜神医送过去。多跟她学着点,总归是没什么坏处的。”
冯俊知道他这是在为自己开脱,也明白药材的事耽搁不得,便硬着头皮,低头不敢看冯伯毅父子俩,倒退地走出了书房。
等到书房内只有三个人时,冯伯毅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怒气,看向祁烈甚是没好脸色道:“你也下去吧,这事我和你舅舅商量一下。这几天你在这府上住着,晚上你舅舅进宫,会和皇上说清这些。”
真是气死他了,千算万算,千防万防,关键时差点出了错,这叫他心口的那股气,怎么咽的下去?
祁烈也有很多话想问舅舅,但见外祖父的面色不好,便只得作罢。
“外祖父,今天颜神医给我看过了,她说还有救。现在已经去济世堂开药了,叫我们稍后派人去钱市巷子的谢家小院拿药。这药一副是泡脚,一副是泡澡。具体要怎么做,我都记得。”
“行了,我知道,稍后会派人过去,你先下去吧!”
冯伯毅心头有些烦躁,连带对祁烈也没那么多耐心起来。
主要是他真的有些厌烦了,一次次这样,要不是他女儿的儿子就这么一个,他真的都想撒手不管。
等祁烈出去后,冯伯毅这才坐在太师椅上,背靠着椅背,看着眼前的男子道:“那丫头是个有本事的,你真该去看看!”
男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地笑意:“再有能耐又如何,终究是个女的,更何况还是那人的孩子。”
“你莫要瞧不上她是个女的,她的能耐当真不小。再说据我所知,她也算是命苦,打小就被抛弃的。你那兄弟,心可不是一般的狠。”
“无毒不丈夫,这话我在他身上看得清清楚楚!”
男子低着眼眸,不去看冯伯毅,半晌后又抬头道:“此次那些番外的使者来这里,我觉得有些不简单。不说旁的,就冲着闹得沸沸扬扬的翻译这事,说背后没有人指使是假的。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只要利用得当,一样可以发挥很好的效果。”
冯伯毅见他不愿多说颜诗情的事,便也带过道:“你以为我没想过这些吗?皇上他比谁都心里清楚。只是那终究是他的儿子,他会略微顾忌一些,也是正常的。”
“难道你不想趁机做点什么?”
“自然是想,皇上这次已经发难了他那一派的人。除了被贬的,其他则是缩着头。”
“那夏府的夏泽,虽说现在是个闲散官,那据可靠消息,还在替那些人做事。怕是这闲散官也只是暂时的,待这风头一过,又官复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