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一副颜色略微有些泛黄的画轴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有吴自道的这样一番话打头,即便何求罗超两人心有不满,但也得强压下来。
鉴宝大师鉴宝大师,大师的名头,可不是自己吹嘘吹嘘就会有的,如果没有吴自道这些人捧着,他们大师的名头也只能闲挂着,不管吃喝,也赚不到钱。
“请上手。”
打开盒子后,吴自道乐呵呵的招手,示意几人上手看看画作。
王金跃看了周诚一眼,见他完全不为所动,心中难免有些着急,能被吴自道这么珍而重之藏起来的,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物件,如果能先手看,肯定能把握到些许先机。
然而周诚连手都懒得抬,目光四下打量着,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见周成不伸手,总算顺了口气的何求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还算有点见识,不过以为这点小恩小惠就能打消自己心头的怒火,那就真的是大错特错了!
罗超在一旁帮忙,在保姆阿姨清理完桌子后,师兄弟两人抓着画轴展开,大理石所制作的石桌上,随着两人的动作,一副画作跃然呈现。
画作采用古代装裱工艺,不管是纸张还是画作技巧,全都是上上之选。
就算是何求罗超两人,看着这幅画,一时间也有写看愣神,连带着被周诚挑起的怒火都被甩到了脑后不知道哪儿去。
“这、这是《孔雀明王图》?这怎么可能,这幅画不是说早在宋朝年间就已经流失损坏了吗?怎么可能还有原作?”
“这尊孔雀明王而且还是女相?师兄,这,这到底是?”
只一眼,罗超便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扭头看向旁边何求,后者同样神色凝重,手指停留在画作正上方两寸有余处,迟迟不敢下手触碰。
古书画和其他古玩还不一样,画作怯水怕火,就像是娇滴滴的大姑娘一样,贸然动手,极有可能破坏画作的品相。
最关键的是,在看到画作的一瞬间,何求的手心便溢出一层汗珠,现在让他碰他都不敢碰。
看着画作上描绘着的孔雀明王像,何求第一时间抬头向吴自道求证。
“这画作,应该是唐代鼎盛时期的产物,而孔雀明王这尊大佛,阎立本、吴道子、翟琰、卢楞伽、姚思元、张南本等大画家都有所创作,如今留存至今的有阎立本所作的《孔雀明王像》,但那副画正在京城博物馆保存着,而且和这幅画作大为不同。”
面对何求的询问,吴自道只是兀自摇头道:“这幅画的真假,我也说不准,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的是,这幅画是我父亲给我留下的,我也是一时兴起,想要让几位大师看看这幅画的真假。”
注意到周诚目光游离,吴自道脸上多出几分笑容:“当然,几位不比过于放在心上,不管这画是真是假,该有的鉴赏费,不会少半分。”
听到吴自道这话,两位大师相视一笑,嘴里打着哈哈。
如果不是看在有鉴赏费可拿,他们又怎么可能千里迢迢从京城跑到鄯西这种地方。
不过有了吴自道这话,他们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何求是这方面的鉴赏大师,罗超虽然也是书画鉴赏方面的专家,但论手段还是比不过何求,再加上这次又是吴自道亲自邀请,为了保证事情万无一失,这才特地将何求请来。
有了师兄坐镇,罗超话语权自然会少上几分。
“师兄,你上手看看?”
何求稍稍点头,罗超急忙把随身携带的棉布白手套递了过去。
虽然是寒冬腊月,但别墅里的温度和春天没什么两样,恒温二十六度,非但不会让人觉得冷,甚至还会出汗。
再加上这幅画给人带来的震撼极大,所以何求大眼一看,额头立马冒了汗珠。
手上沾着汗珠再去碰画,那是存心想把画给毁掉,所以何求先是把手上的汗珠擦去,随后才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捧起古画。
和外面常见的古画不同,这幅画,并非是绢本,而是纸张,而且还是少见至极的龟纹宣纸,也就是经常说的特净宣纸。
放在古代,这样的纸张,那可是可以用来写圣旨的。
就算是对名贵古画多有研究的何求,也是见了寥寥几次而已,没想到,一趟纯属捞金的鉴宝之旅,居然还能看到这种东西。
看完纸张再看装裱工艺,何求看的极其仔细,从上到下细细揣摩了一遍后,又咽了口唾沫,从身上掏出一块金边放大镜。
出大杀器了!
看到何求的动作,罗超也有些发愣。
师兄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一副《孔雀明王图》竟然能让他掏放大镜这种东西来,难不成,这幅画是真迹?
想到这儿,罗超也急忙将注意力转移到古画上。
纸张略显泛黄,装裱工艺严格守规,再加上那名贵异常的粉腊筏,处处都透着真迹的意思,一连几眼下来,腾地一下,罗超脑门儿也冒出了汗。
下意识的想要摸放大镜,一下子抓了空,罗超这才意识到放大镜给了师兄。
看着埋头端详的何求,罗超咽了口唾沫:“师兄,这画......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