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岩冷哼了一声，起身叹了口气：“这病……治不好。”

容堇不明白，一脸懵地看着他。

盛西岩笑了笑：“这病不在我身上。”

“不在您身上？那……在谁身上？”

盛西岩回身，从旁边书橱里拿过一瓶红酒，倒了一杯：“你说呢？因为想扩张家族利益，就把婚姻当筹码，因为要找人继承家业，就不顾当事人感情，随便找人生孩子，你说，究竟谁有病？”

容堇一愣。

“病在根上，陆盛两家的根上，你觉得……有治？”

盛西岩细细的眼尾上挑着，声音很沉，却满是怒气，容堇看着他上扬的唇角有些出神。

他眉间宽舒，下巴微收，本是个温柔仁厚的相貌，现如今却被活活逼成了这幅狡黠狂妄的邪样子。

容堇鸦羽似的眼睫低垂下去，虽然笨，可她能够体会到他身上那股重重的怨气，那是向往自由，向往不羁，却浑身枷锁束缚留下的满心伤痕。

既然她都能感觉到，盛老太太是他的奶奶，盛家都是他的亲人，他们感觉不到吗？

“不能……好好和他们商量吗？”她抬起头，看着他弱弱地问，“您不想结婚，或者不想和陆总结婚，不能好好和家里人说吗？为什么……”

为什么非得在外面败坏自己的名声，把自己活成个招蜂引蝶的浮浪纨绔？为什么要故意答应陆雅薇的亲事，又天天当着她的面和别的女人秀恩爱？

“商量？”盛西岩冷笑了一声，“你跟妖魔鬼怪有的商量吗？”

“可他们毕竟，是你的亲人。”

“亲情是最厉的刀。”他一仰头，喝干了杯里的红酒，笑的邪性，“这刀知道你的心肺在哪儿，能避开你所有的防备，一刀，毙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