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上学呢,三年级了,到了关键时刻了,家里请个阿姨,每天负责接送。”
方蛰恍然道:“从我搞远大开始,这一晃过去七年了。”
方丽姝紧紧的靠着他,眯着眼睛自言自语:“当初面临下岗,惶惶不可终日。后来你搞了远大,我有了工作,本来就是做出纳,哪想到会成为财务主管啊。为这个,考了好多证。现在想起来,你要不给我机会,我怕是要去某个店里给人站柜台了。”
“提这些干啥?你也没亏待我。要不还是去江东买房子,就在学校附近买,回头把孩子转过去就是了。我找人办就是。”方蛰觉得这事情还是应该做的。
“这边的房子怎么办?”方丽姝一听这么说,还真的动心了。上班方便啊。
“留着呗,或者对外租。反正天不塌地不陷,房子留手里别买。赶上拆迁了,要回迁房没错。”方蛰对房子的了解,源自与他对房子的怨念。松江的房家跟江城比,在江城买一套房子的钱,到松江就够一个卫生间的。
“行,我先去找房子的事情,弄好了再说。”方丽姝总是很愿意听方蛰的话,因为方蛰说买房子最赚钱,她就把每年的积蓄拿去买房子。
蒋韵这边安排的很密集,上午到大厦总部,屁股都没坐热,蒋韵就进来了。
“约好了,今天晚上的场子,你把时间留出来。”很直接的说事情,外间的赵洁心里很羡慕,觉得她哪天要能随意的跟方蛰说话,就算是混出头了。
“你等一下,哪个行,谁请客,你总得说清楚吧?”方蛰有点不满,但还能接受。
“还能是哪个行,当然是我们合作关系最好的建行咯。对了,现在换人了,原来的经理上调市总行了。新来到分管信贷副行长是个男的,四十出头,姓郭,人嘛,不是很好说话。”
说起这个,蒋韵还是要把情况说明白的。电子厂那边计划在建行贷款两个亿,现在一直没办下来。这位郭行长在里面发挥了作用,说什么远大不重视与建行的关系云云,老总都不出来吃饭,是不给面子。
因为过去有着良好的合作,方蛰觉得见一面也无所谓。不过这个事情怎么说呢,看着蒋韵有点躲闪的眼神,方蛰觉得这女的没说实话。总觉得这里头有坑等着自己。
等蒋韵出去了,方蛰才把赵洁叫进来问话:“蒋韵说的那些,跟你掌握的情况有出入么?我怎么总觉得她在骗我,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按说,我们是建行的大客户,又有多年的合作基础,就算贷款不能全部批下来,也不至于一点都不批吧?”
赵洁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我有一次听别人说的,蒋助理外出办事,回来骂什么老色鬼,想占我便宜,怎么不起死,这一类的话。”
方蛰顿时把脸色拉了下来,他做生意到现在,对银行的态度也就是那样。他又不缺钱,对银行一直都是互相尊重,合作共赢。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以前殷红那边合作的很愉快,现在换人了,出点问题也很正常。
本想给殷红打电话了解一下情况,方蛰想想还是作罢了。这时候找殷红,没道理啊。你人都没见呢,万一人家就是想要这么一个面子呢?
总部这边呆了一会,方蛰就带着赵洁出门了,江东新区这边的厂区,方蛰到的时候,南夏一脸哀怨的看着他:“大佬,什么时候放我回南方啊,这边简直没法活了。”
方蛰奇怪的问他:“你不是北方人么?怎么到了松江就不能活呢?”
南夏挠挠头,摸出烟来递给方蛰一支道:“大佬,人在南方呆长了,很容易养成一些生活上的习惯,一辈子都改不掉的。比如这个喝早茶,再有啊,松江这边的节奏太快了,没有南方那边来的悠闲,我还真有点不适应啊。过去几个月,我不是在飞机上,就是在车上。”
“行吧,你再坚持坚持,等这边开始出货了,你就回特区。不过说到节奏,特区那边也不慢的好吧?”方蛰觉得他是在矫情,或者是说自抬身价的一种手段。
“不一样的,在这个电子厂呢,我事情很多的嘛。你不知道那些供货商有多难缠,美人计都是最基本的招数。也就是我现在身体不行了,不然我早掉进去了。”
这话就是在开玩笑,顺便自证清白了。
“身体不行么,我那有虎骨参茸酒,回头你拿一瓶去喝。”方蛰还是不打算放过他,这家伙虽然有点散漫,但能力是真的很想。这么多零部件的采购,都是他在负责。林海龙这家伙假撇清,只管生产,不管采购。
“你要走,现在就要培养接班人了,我提醒你啊,看人一定要看准,不然就是害人。”
这话的意思,南夏自然是听的懂的,低声对方蛰道:“我们部门有个女的很能干,我想让她开接手这摊子,但是又怕别人说闲话。”
方蛰不动声色的反问:“这点事情你也要征求我意见?女人怎么了?我们公司的管理层,女性还少了?”南夏苦着脸道:“大佬啊,前天她老公还打上门啊,说我是姘头。”
方蛰一听这话就怒了:“还有这事情?怎么不早告诉我?来我们工厂搞事情,保安是吃屎的么?”一股资本家的霸气喷薄而出。
“那个男的神经病啊,现在那女的请假回去办离婚了。老林的意思,干脆把人调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