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跟你提?那天的剪彩仪式,你看都去了哪些人?人家也没好意思问你,就是旁敲侧击的,想了解一下远大的发展思路。这不是要搬迁厂房了么?总部设在哪啊?要不要搬到新区的大厦,这些事情人家怎么说?我们这一搬迁,税在哪交啊,这些都是事情?”
方丽姝一番解释,方蛰明白了,这就不是来问上市的,是关系一下远大的税。
“以前的税算哪的?”方蛰想起来了,他还真不了解这个情况。
“当然是区里啊,国税是市里统一征收,地税是区里来收。这边的税交了,新区那边也要按照生产的产值交税。不是税改了么?增值税是大头呢。”方丽姝说的明明白白。
“这个事情原则上自然是企业在哪就在哪交税,我总部都搬到新区了,我还要在这边交税?再说了,我这么一家小企业,能有多少税?”方蛰忍不住吐槽,交税这个事情怎么说呢,真要从口袋里往外拿钱的,自然是不开森。
“这个事情等方丽华回来,我跟她谈谈吧。”方丽姝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说起别的事情。两人坐一起闲聊,这是方蛰获取远大公司具体状况的主要信息来源。真要有点什么事情呢,还是蒋韵先汇报,再有就是魏晋那边。
总的来说远大的变化不大,跟飞达集团不可同日而语,尤其是产值方面,现在飞达已经能顶好几个远大了。不是说多少件衬衣换飞机么。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早晨在公司与蒋韵回合,一起去机场,等到这边降落了,前来接机的不是郭玉容,而是南夏这个家伙。方蛰觉得这家伙还算靠谱,所以把生意给他来做。
见面之后寒暄两句,上车之后南夏和方蛰并排在后座,拿出一个文件夹,打开后直接说正事。“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符合方总要求的企业只有两家,一个规模较小,属于民营企业,经营的半死不活的。另外一家规模大的,现在已经宣布破产了。这家企业原本是国企,后来领导层持股改革,几个高管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企业本身不值钱了,已经资不抵债,现在是银行在接管,但是涉及到政府的股份和债务问题,处理起来会比较复杂。”
方蛰平静的看着前方,语气淡然的问:“有多复杂?”
“地方政府希望银行继续支持,并不想卖掉企业,毕竟涉及到就业问题。”南夏解释了一句,方蛰听了冷笑:“这么烂的借口都找的出来,真是服了他们了。南方这么多企业,有多少企业的工人是本地人居多的?不都是全国各地来打工的人居多么?”
“我们的团队也认为,不排除是地方政1府想要高价的想法。”
方蛰抬手揉了揉眉心,收购那家小的企业意义不大。“麻烦,涉及到地方政1府就是事情多,效率完全没有啊。各部门之间的扯皮,需要有领导出来站台。先见银行的人吧,看看他们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如果撇不开地方政1府,那就另起炉灶,挖人就好了。”
“这家企业的设备还是不错的,问题就是之前摊子铺的太大了,突然产业升级了,VCD的销量呈现断崖似得。现在仓库里堆积如山的产品,银行那边的人说了,拿去送人都没人要。”
南夏心里也很不愉快,本来觉得这笔钱会赚的比较轻松的,一家破产的企业,有人去收购你不得谢天谢地啊。没曾想那边事情还不少,有个别官员拿就业当幌子,在收购的问题上设置障碍。南夏觉得吧,让纪1委查一查这位领导,肯定能查出问题。
“好,银行那边我这就去联系,到酒店你先休息吧,我看看晚上能不能跟银行的人一起吃饭。上次的事情之后,银行那边现在对我不太热情了。”说起这个,南夏自嘲了一句。
“你要是个美女,我让你做公关部主管。”方蛰也开了一句玩笑。
南夏笑着摇头道:“别,我这个人就这么点臭毛病,做生意不论大小,我要自己做老板。”
方蛰一听这话便笑道:“你不会是闽浙交界一带的人吧?”
南夏听了也好奇的问:“何出此言,我听家里长辈说,祖上好像确实是那一带的人。山多地少,只能外出讨生活,我爷爷那会是跟着兔子走了,长征的时候没挂掉,抗日也没出事,解放前得病死了。我爹那会才十几岁,爷爷辈的一点余阴早耗尽了。”
“我一个大学同学就是那一带的人,那边的人不管做什么,哪怕是买点花生米,不到万不得已,都是要自己给自己当老板的。要我说啊,你也别抱怨了,你算是投胎投的好的,多少普通人怎么过?你要还不满意,普通人还要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