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萱听到这话，挑了挑眉，难道她婶娘也觉得这账目有问题？

“好！祖母，你可有这一年，咱们凌府上下大大小小开支的账目？有的话，将近三年的一并给萱儿！”

凌老夫人一听这话，有些讶异：“有，稍后让桂嬷嬷给你一并送过去。萱儿，你是不是觉得府上的账目，也有问题？”

凌萱回凌府总共也没几天，就是觉得凌府现在的主子不多，下人太多，应该裁员就是。

这时庄皓斓在凌萱耳边一阵低语，就见凌萱道：“祖父可是想过，将五叔一家分出去单过？”

凌老太爷听到这话，浑身一震。

将老五分出去过？这是他从未想过的。老五的姨娘，可还活着。

凌萱看他那模样，就知道肯定是没想过。

“祖父，凌府现在如何，想必不用萱儿说，您也明白。若是能好凌府好，萱儿觉得，还是分出去单过来得强。嫡庶分清，府上主子不多，有些仆婢，也没必要留着浪费银钱。”

凌萱说到这，顿了顿，继续道：“当然，如果祖父觉得这样有失凌府颜面，那就让凌府继续苟延残喘下去。萱儿是就事论事，也不是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皇上将这烂摊子给萱儿，萱儿就一定能处理好。”

关于分家之事，凌老夫人自是愿意的。但这样的事情，她一介妇人不好开口，还需老爷子自己同意才行。

曾经凌天扬在时的凌老爷子，也是意气风发。但经过贤荣的去世，凌天扬父子之死，凌府被慕容府捏了“把柄”后，凌老爷子便一跌不振。

这些年来，府上的事情，都靠着凌老夫人苦苦撑着，她也老了，累了！

凌萱的话，有些狠。

在京城的大户人家里，父在不分家。她现在让凌老爷子分家，这在京城可是从未有过的。

她这是在逼凌老爷子作出决定。要么分家，这等于打凌府的脸。要么她不管，这等于凌府没落。

不管是哪一样，都是凌老爷子不愿看到的。

凌萱见她祖父的模样，笑道：“如今府上的主子，孙女来算一算。祖父祖母两个，还有两个姨祖母，这就四个。加上萱儿，三叔父一家，八个。但五叔一家，加起来，可不止八个。叔父婶娘外加三个姨娘。堂弟堂妹不说有几个，就大堂弟而言，他不过是十六岁，就有三个侍妾，还有两个通房……”

凌萱数下去，这凌天云一家，大大小小加起来，可就有十几个。而这十几个所用的丫头婆子，可比府上的人，要多许多。光是五房一家，从主子道仆婢，加起来，可就有小二百号人。

而这些不事生产的人的吃穿住行，加上月薪，全部是从凌府的账面上走。长期以往，凌府不亏空，那才叫奇怪。

凌萱一直知道五房一家人口不少，却不曾想却是这样多。若不是庄皓斓说，她还不知道。

这算下来，也怪可怕的。那些婆子的月薪可不低，加上主子的吃穿住行，这一年下来，好几千两，可是一眨眼就没了。

凌老爷子听凌萱这么算后，面色越来越黑。以前他是知道，就是不曾往心里去。

现下仔细一想，可不是这样？京城的银子不好赚，一年能积攒下来的银钱有限。可老五一家不仅不会赚，还只会开口要。这一年下来，他们五房加起来花得可比任何人都要多。

“好，那就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