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看到丁梅虽然点头,但眼里闪过不以为然,又晓以大义道:“大虎能够识字,是萱萱教的。他现在能够每个月有月银,那也是萱萱给的。其实你该明白,大虎识字并不多,那水云楼之类的铺子,可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你以为大虎能够管得好那么多铺子,就当真是他有本事了?”
丁梅抬头看了一眼自家婆婆,不语。
“你还记得,大虎刚接手那水云楼时的事情吗?如果没有萱萱及时向办法解决,如果没有江东家出面,哪里还有如今大虎的一席之地?即便后来萱萱不见得那段时间,那也是江东家在幕后帮的忙。要不然你道大虎那样有本事,能够轻易的管的动五家铺子,而没有人找麻烦?你是个聪明的,好好想想就该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丁梅不是不明白这些,只是不愿意明白。
这一年多,她虽然偶尔也会担心下凌萱,但也过惯了管事娘子的日子。
现在凌萱突然回来,又将管理权揽回去,这于她来说,是在夺她家大虎的权利,在剥夺她那管事娘子的头衔。
她感激归感激,但涉及利益的事情,她断然不会让凌萱就这样,一声不吭,就将大权抢回去的。
丁梅心里所想的,叶氏自然不明白。她看丁梅不语,心中暗自叹息一声。心道儿媳妇总归是儿媳妇,不是自己的女儿,在怀有身孕的情况下,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好生伺候着。
“你好好休息吧,娘去找白大夫要你的安胎药去。这段时间,你也别多想,好好照顾好自己就行。有什么事,和娘说一声!”
丁梅看到婆婆说完这话,转身就出去了,这才扶着肚子,小心翼翼地下床。
她先是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几次,确定家里没人后,又重新上了床。紧接着伸手掀起床里头铺着的席子,习惯性地伸手敲了敲,同时还不忘回头看看房门外可有人。
待再次确定没人后,掀开木板,从下头抱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箱子。
只见她伸手将箱子上头落得灰尘都一一拭去,又从脖子上解下带着钥匙的红绳,小心翼翼地打开数了数里头的银子,确定数目没错后,这才重新盖上,伸手再次摸了摸,依依不舍地放回原处,躺下假寐。
叶氏回来的时候,先是去丁梅的房间看了一眼,确定她没什么事后,这才去熬药。
只是不知为什么,她心底总是有种隐隐的不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这让她觉得浑身都不得劲。
假寐中的丁梅,确定婆婆进来又出去后,这才睁开眼睛盯着房门的方向,贝齿轻咬红唇,伸手摸着肚子,心道,她做的没错,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也是为了这个家。
再说张平安这边,不得不说,他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当天夜里,江大夫就到了张家湾,而申正平也带着几个衙役亲自过来押人。
申正平等人过来的时间有些晚,便分散在张家湾的村民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去了一趟凌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