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犇立即联想到张龘临走前那诡异的一指。
他抓起一只被毒死的野鸡,返回到已经空无一人的村庄,将尸体全都扔出村子,接着他开始进行烹饪。
其实他压根不会做饭,只是水煮野鸡汤而已,在做好之后他就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脸色迅速的发白,忍不住吐了出来。
臭,极其恶臭。
明明鸡汤闻着香甜,但喝下去却臭的难以忍受,比传说中的鲱鱼罐头还要恐怖无数倍。
这玩意完全没法吃了。
他心里隐约知道张龘的计划,但还需要进行更多的验证。
接下来,他将各种动物的肉尝了一遍,果然所有被他毒死的肉都恶臭难闻,就连果子只要摘下来,不出一秒也会感染剧毒,同样变成腐烂的果实,没办法吃了。
他不断的尝试,但收获的只有绝望,似乎除了喝水,其它任何事物都是恶臭难咽的类型。
虽然他身体力量惊人,但毕竟还是凡夫俗子,所以他是需要吃东西的,他充其量也只是忍耐力比一般人更强,但如果长时间不进食,依然会被饿死。
他尝试不亲手摘取果实,不亲手触碰动物,但这完全没有意义,只要这些东西靠近他十米范围内,很快就会被感染。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人类,人类似乎能够支撑更久一点,但最后还是会被毒死。
突然,张犇想到一个可能性,所有动物都不能吃了,那人呢?
既然人能够坚持更久一点,如果动作够快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吃人?
诛心毒指……
张犇在电光石火之间理解了这招式为什么叫这个名字,这确实很诛心。
凡是中招者,除了吃人别无他路,这简直就是最恶毒的诅咒。
最重要的是张龘逼着他吃人,难道没有更深层次的含义?
一旦他吃人了,或许张龘就可以使用更奇怪的秘法泡制他,甚至导致他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解铃还须系铃人。
张犇想要解决身上的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张龘,击杀张龘,夺取张龘的知识,然后解除自身的毒。
他现在就像是行走的瘟疫,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带去死亡与灾难,这导致他根本不可能进入城镇。
虽然他不在意城镇里的人生死,但这并没有任何意义,他的目标并不是杀死城镇里的人,而是杀死所有的‘我’,无关人士杀再多也没有作用。
最后,他干脆不走了,在一条河边的大岩石上面盘坐下来,不久河里就出现大量漂浮的鱼,河流下方的村子,有不少人贪小便宜捞起这些死鱼,不顾老人的劝阻带回家做菜,于是第二天村里就多了许多哭嚎声。
中午,一群成年人就带上棍子、锄头等武器,决定到上游看看,如果是有人故意投毒,那就打死对方。
这伙人很快就来到张犇逗留的地方,并且发现盘坐在岩石上面的张犇。
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上前,问道:“后生,这河里的死鱼,都是咋回事,你投毒滴?”
无奈,张犇听不懂这男子说啥米,方言太拗口,他只听懂了‘后生’这两个字。
男子见张犇不说话,于是表情逐渐变得狰狞,但下一刻他突然浑身一震,整个人后仰着倒下,面部逐渐变成紫色。
那些距离稍远的村民看到这一幕,有的愤怒有的害怕,但都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全都像是麦子一样倒下。
张犇看了一眼死去的村民,又看了一眼河里的死鱼,大致上明白怎么一回事了,显然有人捞起了死鱼做食物,但这些被他毒死的死鱼应该恶臭难咽才对,竟然还有人吃得下?
难道只有他才会觉得难以下咽?
如果真跟他猜想的一样,那这诛心毒指还真是恶毒到了极点。
因为这样一来,将意味着他所在区域,大范围内的生灵都将死亡。
那些动物的尸体会制造更多的尸体,甚至可能连植物都遭到感染,整片区域最终成为死地。
“既然如此,那就看看谁更能忍耐,谁更命硬!”
张犇想清楚一切之后,心里默默向着,随即闭上眼睛,直接入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