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仅是冷汗,鼻涕眼泪猛地从年轻男子的眼睛鼻子中流淌出来,慢慢压碎手指的疼痛,简直比一刀快速斩断还要疼上十倍。
“放开、放开我……”
“你说什么?老子没大听清楚。”
午马幽幽道。
“求、求你……放开……”
“哦,你说你想让你的师姐代你受刑?”
午马似乎听到了什么,摸了摸下巴,“难道是我听错了?”
“求你、求你……”
“你要真是想让你师姐代你受刑,你就点点头吧。”
午马仁慈大发,拍了拍年轻男子的肩膀。
年轻男子一脸鼻涕眼泪,几乎都快看不清本来的面容了,但听到午马的这句话,他还是艰难缓慢地点了下头。
“杨师弟,你……你怎能这么做?”
一直侧头看着年轻男子的黑衣人不敢置信。
“哦,你点头了啊,哎,可惜了,老子还说把你的十指废了后,再把你的皮给剥了。”
年轻男子浑身一颤,一股难闻腥臭的气味从下身传来。
“哈哈,这小子竟然吓尿了!这反贼真的是反贼吗?胆子也太小了点吧?”
未羊一直没有动手,等着午马施刑,此时看到年轻男子丢人的模样,不由失笑。
周围的狱卒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倒只是顺着未羊而笑的,并未真正鄙视年轻男子丢人的样子,在镇抚司大狱内,既有刚进大狱就吓得全招了的人,也有能顶过许多酷刑的人,年轻男子的屈服其实并不算什么。
自从侧头见到年轻男子点头后,女人就不禁沉默了,等午马拿着刑具走过来,她也不再骂“狗贼”,而是以一双坚定的眼神盯着午马。
午马也不多说,干脆利落地压碎了女人的一根手指,而此等受刑过程中,女人只在最初“闷哼”了下,再到受刑结束之后,居连一点惨叫也未哼出来。
这等女子,连午马与未羊也不由为之侧目。
这女子……性子够烈!
逆沧海摸了摸自己的右手的食指,当初他的食指就是被净土教中人给砍掉的,今时今日倒是报了一次仇。
“你叫什么名字?”
逆沧海双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面,视线集中在女子脸上。
“哼。”
女子没有对逆沧海假以颜色。
“督主……”
就在此刻,有缉卫走了进来,低声侧耳道。
“尸体已经验看完毕,经查,那人该是净土教一百零八护教护法中的刘撼。”
“刘撼……”
逆沧海淡然道:“这群反贼居有两个高层护法混入京师,看来是真的想劫走樊世绩……但倘若真做此打算,两个护法又万万不够。”
“督主,那我们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丑牛摸了摸后脑勺,“杀了他们两个护法,也许他们就不会再来了。”
“不,这样他们反而更会来。”
以逆沧海前世对净土教的接触来看,净土教中人有着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死脑筋,尤其喜欢睚眦必报以牙还牙,杀了他们两个护法,他们不对此找回场面那才怪了。倘若不是这种绝不吃亏的想法,当初净土教也不会沦落到四分五裂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