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在先和人拿了药品,众多白雪这才千恩万谢的去了,神情中喜忧难辨,明显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黑虎寨的人又会杀回来。
山林中,黑虎寨的数百人正走在回山寨的路上。
一次抢到五千大洋,这绝对是一次不小的收获,可以让山寨热热闹闹的过个肥年,本来是一件大好事,可不知道为什么,整个队伍都很沉默,几乎没有人说话。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在不断的浮现着那个叫路远的家伙那残忍而嗜血的眼神,像是一个梦魇,他们甚至怀疑,自己做梦梦到这个人,都会被吓醒。
“老大,要不我们现在就杀个回马枪,这家伙一天不死,对我们来说,就是心腹大患——更别说那家伙能这么轻松的拿出五千大洋,说不定身边还带着多少金银财宝呢,说不定咱们干完这一票,就可以收山了!”王镇山恶狠狠的道。
“别冲动!”
王东闷哼一声道:“难道你没发现,这路远带来的那些人,人数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杀人如麻的狠角色,那几个穿军装的,一看就是上过战场的,而且配备的都是花机关,还有手榴弹什么的,真要打起来,就算咱们能杀了他们,也绝对会损失惨重……”
二人之中,王镇山阴狠狡猾,主意很多,但却以王东为大,自然有他的道理,就这份沉稳和观察力,就不是王镇山能比的。
“难道我们就白白的吃这回瘪,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王镇山气咻咻的道,又想起了那颗贴着头皮飞过去的子弹,不由的打了个激灵缩了缩脖子,恨声道:“别说一山不容二虎,就说这混蛋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了我们,还杀了二子,要是不将这姓路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我们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绿林里混?在弟兄们的面前,怎么抬起头来?”
“算当然是不能这么算了,可我们也不能这么贸然的闯过去,咱们是求财混饭吃,犯不着和人拼命!”
黄东冷哼一声道:“我们山寨的弟兄都是散兵游勇,打乱战还成,可要是跟这些当兵的比,终究还差的多;咱们这次回去,先好好的训练几天,同时通知周边的山寨,就说木马镇来了肥羊,谁吃到嘴里算谁的——半个月之后,就算这姓路的还没死,估计也累的够呛,到时候咱们再乘机偷袭,成功的把握就要高上很多,而且不会花费太大的力气,这难道不好吗?”
“大哥果然英明!”
王镇山狠狠的一翘大拇指夸到,却又有些心有不甘的道:“可这姓路的身边财物明显带的不少,周边山寨咱们黑虎寨的势力最大,却要白白便宜了那些窝囊废,实在是心有不甘啊……”
“财物当然重要,但总比为了钱财丢了小命要强!”
黄东嘿嘿狞笑道:“再说了,万一那个山寨真的吃下了这块肥肉,在咱们的地盘上吃东西,想不给保护费就走,恐怕也得问问我们黑虎寨答不答应吧?”
“老大,你真是越来越心黑了,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王镇山闻言一楞,紧接着便哈哈狂笑了起来。
镇内的人自去休息,路远等人经过这么一闹,加上天寒地冻,便再也无心睡眠,他们也没想到,自己等人从上海到南京,睡眠大风大浪没见过?没死在小鬼子的枪炮之下,却差点在木马县这山旮旯地方阴沟里翻船,想想先前的险要形式,每个人都忍不住的心头一凉。
安逸,枪林弹雨都不怕,图一时的安逸,却差点丢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