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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张芳就像是听不到邢荞的话，一个劲儿的自说自话。

最后邢荞实在忍不住怒吼一声才让她冷静下来！

“你冷静一点！现在就是哭的天昏地暗有什么用？

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么？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眼泪！”

张芳愣愣的看着她，从来没有见过邢荞发过这么大的脾气，抽抽噎噎的看着她。

而聂北坐在一旁也是六神无主的样子，俨然，此时他也是拿不定主意的。

“邢荞，那你说该怎么办？”

邢荞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不管是发生什么，你们俩答应我都必须要坚强面对。

尤其是在哥的面前，不可以表现出一点点的异常。

就算真的到了最坏的打算，也要撑住，如果我们都垮了，哥要怎么办？”

母子两人重重点头，显然，现在邢荞已经成了两人的主心骨。

过了一会儿，抢救终于结束，期间，还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

邢荞感觉自己的意识在一点点的被抽走。

当医生出来的时候，她几乎是反射性的从椅子上弹起来。

“怎么样？我哥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但是……”

医生摘下口罩，有些迟疑的开口。

如果说前半句话让邢荞稍微安了心，那这“但是”二字成功的让她身体里的血液都要凝注。

但是，但是什么？

“聂先生的腿，要复原会很困难，你们要做好心里准备。”

很困难？真是什么意思？

霎时间，邢荞的脸惨白的好像一张白纸。

什么叫做好心理准备？是永远……都站不来了么？

“医生，您的意思是他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

颤抖着声音，邢荞花了好大的勇气才问出口。

“现在，不排除这种可能。其他方面还好，脾脏破裂也做了手术，愈合不会困难，只要过了危险期就不会有大碍。

这个手术能够做成这样已经很幸运了，可是关于双腿，我们只能表示……很遗憾了。”

医生说完这些话，张芳当场就晕了过去。

聂北吓坏了，邢荞也有些慌，医生帮忙将张芳做了急救，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显然，这消息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接受聂楠可能会一辈子坐轮椅这样的事呢？

“完了，我没有脸面对你爸爸了，可怎么办啊，我可怎么办啊？”

张芳哭哭啼啼的，邢荞心里更是压力倍增。

“小北你先带妈去休息，我去处理后续的事”

虽然聂北也想要为邢荞分担，可是现在，他听话就是对邢荞最大的分担了。

默默不语的搀扶着张芳离开，聂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离开。

……

双手趴在重症监室宽大的玻璃上，邢荞的眼圈泛红，一层泪雾蒙着。

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聂楠，她恨不能自己代替他受这样的罪。

手摩擦着玻璃产生的灼热感痛了她的指尖，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难受。

如果真的如同医生说的那样，等他醒来，自己要怎么告诉他这个残忍的事实？

告诉他一辈子都不能站起来，要坐在轮椅上过自己的下半生？

不，这么残忍的话，她根本就说不出口。

该死的，为什么要让他承受这样的痛苦？

哥，哥……

眼眶终究再也承受不住泪雾的重量，汇成眼泪，流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