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慧受伤,伤势未卜,如今已经陷入昏迷之中,洛浩轩神色之间都是透露出浓浓的暴怒和烦躁,此时一出口,话语之间霸气十足,暴虐味儿十足。
“你不必再说,直接前面带路,让那些嬷嬷给我们准备一些热水还有把王府里面最好的药材铺都给本王锁起来,好的药材,一棵都是不许给我动。留着,万一慧儿能够用上呢。”
洛浩轩挥了挥手,眼中闪过一丝焦急,语气之中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老管家见此,识相地闭上了嘴,再也不敢争论。
凭他多年的经验,自然是知道此刻的王爷乃是处于暴怒之中,此时与他作对,无异于找死。
“是,老奴知道了,王爷这边走,安置了王妃,老奴立刻便去安排!”
老管家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拐了个弯儿,引着洛浩轩抄最近的路朝着那为王妃新修的宫殿而去了。
两人步伐急速,一小会儿的工夫便是到了殿门之前,这宫殿乃是王爷几个月之前动工的,那时正值南王府整个搬迁至京城。
还记得是那次,王爷去参加了南王府组织的太妃寿宴之后,便是下令开始新修此宫殿,而且大殿的总体布局还有内室的一应的用具都是在洛浩轩亲自设计和监督之下完成的,处处都是透着王爷的心血。
自从大殿竣工之后,洛浩轩便是时不时地来此小住一番,偶尔在屋顶喝喝小酒,赏月吟诗,倒是过得好不惬意。王府众人都说这宫殿是为未来的王妃修建的,老管家自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他却总是能够从四处的布局还有装潢里面看到以前慧侧妃宫殿的影子。
自从慧侧妃被皇上赐死之后,她的宫殿也是被御林军给封存了,上面贴了封条,王爷为了避嫌,自然是不被允许进入的,而下人们自然也是不敢靠近半步。
后来有一次,天气太过炎热,那宫殿不知为何就起了火,到得发现之时已经是一片火海了。洛浩轩当时拼命地想要往里面冲,神情疯狂,幸而有凌琥大侍卫将王爷的穴道点了,才没有让他冲进去。
那个时候,王府所有的侍卫和下人都是被管家调动了起来去灭火,直到将所有的井水还有附近的活水都是抽干了,也是未曾将那大火扑灭。那一夜,王府之中火光冲天,所有的人都是精疲力尽,而王爷却是在那燃烧着的宫殿门前坐了一夜。
直到现在,老管家都还能回忆起那个时候王爷的神情。
穴道被解开之后,他并没有责怪凌琥,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神情呆若木鸡,俊逸的眸子睁得老大,就那么死死地盯着那燃烧的宫殿,面色混沌。
火舌狂卷,将大殿的牌匾彻底的淹没,大梁被点燃,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四处都有东西掉落,而洛浩轩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眸中所有的情绪都被他掩盖,只是静静地映衬着那冲天的火光,迟迟未有动作,全身僵硬,就如一个失去了至亲的孩子,那般的手足无措,那般的无助和可怜。
那一夜,洛浩轩在大殿门前坐了一夜,而老管家却是陪了一夜,凌琥大侍卫跪了一夜。
天亮之后,洛浩轩终于是动了,却是丝毫没有理会二人,深深地看了那被烧毁的宫殿最后一眼,然后便是直接转身走了,只留下了一句,好好收拾。
此后便是再也未曾踏向那宫殿一步,而那宫殿的旧址也是被王府之内的人看做禁地,大家都说,是慧侧妃不满王爷,怪他没有在最后关头为其求情,所以不愿再在人间留下任何的遗迹,趁黑夜烧了一把大火,将所有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都是收了回去。
此事当然只是那些好事之人的谣言,老管家活了大半辈子,怎么可能相信这些流言,他只是心疼王爷,明明是那般的爱着慧侧妃,却是只能看着她死于非命,甚至连反抗的意思都是不能有丝毫的表明。
处于他那种高位的人,那种时候从心底透出的无助感该是多么的巨大,那种痛失挚爱却是不能表达,甚至连眼泪都是不能流的悲哀,该是这世间上最痛苦的事情了吧!
之后的王爷貌似便是将这件事情抛诸脑后了,时常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剑,喝酒的频率也是增加了许多,日日召集府上的官僚和谋士,开始对三王还有太子的党羽进行了残酷的打压,步步为营,铲除了三王和太子那方许多的重臣,而且因为王爷行事雷厉风行,果决刚正,为圣上分了许多的忧愁,最终得到了圣上的青睐,赐下了许多的嘉奖。
一时之间,在朝野之中,支持洛浩轩的大臣日益增多,洛浩轩也正式与三王和太子并列成三足之势,成为许多清流之臣追逐和拥护的对象,名噪一时。
但是由于洛浩轩历来行事低调,三王和太子都是未曾想到那些事情乃是九王爷洛浩轩所为,尽皆把目光和注意力都集聚在了对方的身上,这也使得洛浩轩更是大胆的开始了他的行动。加上圣上的庇佑,现如今,他隐藏的势力已经隐隐有超越三王和太子的势头了。
而后,洛浩轩便是对之前陷害过雪慧的人加以了残酷的报复。到如今,那些曾经与雪慧为敌,或者说是陷害过她的人几乎都是被他一一的铲除了去。
那段时光,老管家对于洛浩轩甚是担心,多么希望慧侧妃还在人世,能够劝劝王爷,暗地里也是抹了不少的老泪。
现如今好了,自从雪慧小姐来到了京城,王爷的注意力便是被吸引了去,脸上时常露出神秘的笑容,虽然偶尔也会喝酒,但是那眼中透露着的,却是实实在在的喜悦。老管家看在眼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所以这次王爷能够将雪慧小姐娶进家门,老管家是打心眼里乐的,所以对婚礼的大小事儿都是在意的紧。
这才有之前的那一幕劝说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