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说,但是……
屋里,很静,三个呼吸声,桀桀的最强,呼哧呼哧,虽然它愿意的话也可以无声,但现在这样反而给人一种压力。
沉闷,在空调的嗡嗡声中蔓延。
我是个多疑的人,但我相信了他,没想到,到头来……但我不怨,也不恨,也无所谓失望。
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希望,那点儿卑微的希望,早已消磨殆荆
我太清楚了,清楚到,宁愿自己不知道,也许都能快乐一些。
可惜,我做不到。
所以平时我都不去想,若非他不来。
“嗯哼……”
过来许久,雍和率先打破沉寂,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妆可人,你虽然小,但看问题的角度和处理方法也很让我欣赏。但是,你知道的并非全部,所以,得出的结论未必公允。我说过,是维护你的最大权益,我一诺千金,就一定要做到。而……”
“好吧,我直说。现在,我是可以让你立刻就出去,不难。但眼下的情形是,你最好呆在这里,对你对大家都有好处。相信我。你还小,需要磨练,有些事情也需要时间才能证明。别急着下结论,记住我的话。”
呵,说来说去还是让我坐牢呗,说那么冠冕堂皇做什么?
我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看着他,我说:
“听说你的律师费很贵,到底多少?花这么大价钱,就是想让我在这里呆些时候……”
雍和神色正起来,看着我,有种,看不透的深邃,点头道:
“你的误解很深,但是不怪你。今天特意来一趟就是想和你沟通一下,有些事情,不要想的太偏激。当然,我的律师费是很贵,就你这个案子,八十万。如果你要加也行,我可以考虑一下。”
八十万?!靠!
太tmd刺激了,花八十万律师费,让我在看守所呆二个月,妈的这啥玩意儿啊?
我低头,对上桀桀,不懂。
钱躲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就是几个数字,六位,六位而已。
想我当时从乞丐那里偷二十三块钱……
这八十万……我牙酸,酸的要命。
桀桀也不懂,虽然它很纯血统很贵族,价值大概也就是个八十万,我这小命,嚇,八十万……盯着有些模糊的雍和大律师,我自言自语: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啥时候这么值钱了?”
雍和挑挑眉,看着我,顺着我眼又看看桀桀,唇角浮现一抹笑意,道:
“你,不止这个数。自己看看,身上到处都是值钱的……不自信,眼光有问题……”
鄙视,我强烈鄙视他:
“你才眼光有问题。你天天累死赚十五块钱吃馒头喝自来水试试看……”
我不觉得自己很贱,但也未必像他想象的值个八十万让我坐牢吧?
我一家三口加一块大概也不得够吧。
自信,眼光,不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鄙视他。
雍和唇角的笑容深了一些,眉头微微一皱,道:
“对你的经历我深表同情,但是……我说的肯定不假。光你全身散发的坚毅、智慧、果敢、魄力……综合到一起,价值很大。还有……爱心。这条德牧就是你的附加价值,应该在六十万上下。真出人意料……”
好像的看着他,我说:
“律师,不是最讲求实际吗?怎么,开始流行理想主义了?”
德牧,桀桀,明明就是看守所的财产,或者什么公安局的财产,反正是条警犬,怎么会是我的附加价值,这个人才没眼光好不好。
鄙视之。
雍和哼哧一声,打断我的鄙视。
又沉默许久,在我的鄙视即将升级的时候,才开口,说:
“好,那我就给你讲个实际的,提点你一下。你身上的关系,和……谈氏……”
话才开口,就停了,典型的律师手段。
不过,谈氏?
我看着他,我和谈氏啥关系,嚇,谈氏,四少五小姐,他们差点杀了我,一次间接一次直接,还和我关系,更理想主义。
乱拉关系。
看着我的意思,雍和默了,二根修长的手指敲着桌子,貌似瞧在我脑门上,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道:
“你敢说,你和谈氏毫无瓜葛?你手上什么东西?公安局查这一个多月都查不到究竟什么利器一刀毙命,你敢说如果你自己说出来的话谁能将你怎么样?当然如果这样的话谈氏可能会不放过你。但是,这件事情闹这么大,你以为谈氏会不知道?”
作为律师,后面肯定还省略了问题若干。
我怔了一下,看看手上的戒指,他怎么会知道?
这个问题,上次我跳车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
而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谈氏,大概就殷亦桀。
殷亦桀竟然连这个都告诉他,什么意思?
我和谈氏……
混乱,混了,乱了……
就这曲里拐弯也能拉上关系,然后值个百八十万?唔,也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