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还好么?有没有回去看看?”陈燮的问题看似很寻常,陈平却丝毫不敢大意,恭敬的回答:“一直没时间回去看看,倒是接到过几封信。母亲一切安好,您的儿媳也很好,再有七个月,儿子就能做父亲了。”
陈平表现出来的沉稳令人满意,陈燮指着桌面上的纸币道:“这个,你有什么想法?”
“在朝鲜和东瀛推行纸币的难度不大,但是在大明就很难了。关键还是信用,只要信用不出问题,纸币终究会取代金币和银币。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计量单位的推广。一元银币过去等同于一两白银,如果不理顺其中的关系,很容易出现混乱。儿子以为,这也是父亲暂时只在两国试行的主因。”陈平的答案真是让人太满意了,这也是他思考很久的问题。
陈燮点点头道:“新的单位推行一直在做,眼下海外联盟范围内,已经基本摒弃了旧的度量衡。我把这一套新的单位成为公制,其中的含义,看来你是明白的。对于大明来说,有些人是不愿意改变的,但是这并不重要,因为不肯改变的人,必然会被历史淘汰。你要做的事情,重点还是金融领域。沈阳的证券市场,准备的怎么样了?”
提起这个,陈平的精神一震道:“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您的首肯。”
沈阳的证券市场,在幕后黑手的推动下,很快就从最初的对冲机制中脱轨了,出现了大量的投机行为。由于辽东的经济整顿行动,受到打击的商人对投资实业变得非常谨慎。相当一部分手里握着闲散资金的商人,加大了投机的力度。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最近一段时间辽东证券市场的羊毛、木材、大豆、矿石等原材料的价格一路攀升。
陈燮平静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的表现,心里颇为欣慰。这小子站在自己的面前,显得异常的镇定,举止从容的同时,目光之中有难以抑制的兴奋。陈燮对这种兴奋很熟悉,就像盯上一块肥肉的狼,顺着血腥的气息就过去了。
“如果交给你来操作,你打算怎么办?”陈燮不动声色的又问了一句,陈平对这个问题早就思考了无数次,毫不犹豫的给出一个答案道:“辽东期货市场原材料的价格飞涨,主要原因是对军队非法经营的打击,大量的物资被军队扣押在出产地。儿子以为,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需要轻轻的一击,就能让那些贪婪的投机商血本无归。”
这个答案怎么说呢,多少有点不尽人意。陈燮叹息一声道:“你还是嫩了点,我希望看到的结果,不是整个辽东经济受到重创。而是希望看见辽东的工矿业沿着一个我想看见的轨迹前进,发展应该是良性的。”
陈平陷入了沉思之中,站在原地久久不语。陈燮见状露出微笑,摆摆手道:“好了,回去好好想一想,不明白的事情,就跟大家商量商量。”
陈平告辞而出,心里很明白,如果自己不能拿出一个妥善的方案,这一次剪羊毛的行动,就会擦肩而过。对他接受整个金融业的进程,无疑是一次沉重的打击。父亲不止一个儿子,如果自己做不好,很可能就会有新的竞争对手。
史可法和钱谦益见到了陈燮是首席幕僚陈子龙,从横须贺出发,第二天就尝到了日本道路的滋味。就算是加了减震的马车,在这种没有硬化的道路上行驶,也是一件很受罪的感受。可以这么说,租借和外面,根本就是两个世界。
看着两人受罪的表情,陈子龙暗暗叫爽。这两个家伙,代表大明内阁来谈判的目的,陈子龙早就从影子提供的情报中有所了解。大明内阁希望的是维持现状,继续从辽东和华亭新区收取大量的税收,同时还不能跟陈燮翻脸。要想做到这一步,就必须撤出在兴海城的船舶司,这个部门是大名内阁唯一的筹码,即便是唯一的筹码,内阁也希望继续保留。
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原因很简单,建新元年开始,登州船舶司迁往天津,这是陈燮做出的让步。但是随后的几年内,船舶司的税收锐减,福建的船舶司也是一样的局面。保持收入有增无减是的兴海城和华亭新区。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就一个,**!
就算有廉政公署的眼睛盯着,也无法逆转天津船舶司和福建船舶司的快速腐烂,贪官的人头就跟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很快就长出一茬来。(未完待续。。)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