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媺娖坐在椅子看,满脸喜色的看陈燮进来,太医在一侧等候,陈燮来时太医正欲说话,不想陈燮直接拿住朱媺娖的手腕,两指搭脉,正欲说话的太医眼睛一亮,笑道:“阁部大人这动作,可真是内行。”陈燮笑了笑,心说当年读那破大专,居然有中医选修课,分数很好弄,所以班上的学生都选了,别的本事没学到多少,号脉的姿势必须专业。
“没错,是滑脉!”陈燮倒是在这上头下过功夫的,农村看病的时候,号脉能省很多检查费用,西医什么都依赖仪器,一些小毛病也要搞很多检查,这点在农村行医不现实。所以这个号脉的本事,陈燮倒是练出来了。
说完,陈燮直接从口袋里掏了一下,摸出一块本打算送给朱慈烺的怀表,塞到太医的手里道:“多谢太医,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这太医接过来一看,立刻眼睛眯成一条缝,这玩意他知道,怀冕嘛,一千多银元一个。阁部大人,真是大手笔。
当着周皇后的面,陈燮也有点不太矜持的样子,转身对一干人等道:“今天在场的,人人有赏,回头我让人送汇票来。”王承恩在边上笑眯眯的接过话道:“阁部要是放心老奴,就交给我来办吧,保证人人有份。”
陈燮谢了王承恩,这才对周皇后行礼道:“臣过于欢喜,失态了,皇后娘娘赎罪。”周皇后心说这是好事啊,在这里查出有喜脉,那是跟着沾光的好事,如何会怪罪呢?于是笑道:“思华,太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坤兴在这里害的喜,这又是坤宁宫,这说明有缘,本宫跟着沾光呢。”
这时候朱由检不紧不慢的进来了,太监的喊一嗓子还在后面,他的脚步就迈过了门槛。面带微笑道:“恭喜思华,恭喜坤兴,陈家有后了。”这个有后的说法,其实就是指嫡出,明朝的家庭,嫡出才是最重要的子女。
陈燮听出这话里的意思来了,笑道:“年后臣要出征海外,媺娖有了身子,不方便跟着走,还得拜托给皇后多多照看。”这是朱由检最想听到的话了,周皇后听了这话也很高兴,她也很想这么来着,帮着照顾朱媺娖,朱慈烺和陈燮的关系更加紧密了。
面对陈燮表现出来的坦然,朱由检不禁为之前的窃喜而感到一丝内疚,但是很快就过去了,皇帝哪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当即笑道:“朕也来捧个场,今天在场的,每人赏银十两。”他这一开口,其他人都跟着道谢,实际上心里在叫苦。皇帝这个穷鬼,每人赏银才十两,陈阁部怎么好意思超过皇帝啊?
果然,周皇后也跟着凑趣道:“陛下赏银十两,臣妾就只能赏银九两了。”陈燮心里暗暗的不屑,果然是老朱家的人啊,一个比一个抠门。没法子,他也只好笑道:“臣只好赏八两了。”这时候,最开心的就是太医了,他先拿了一笔赏,一块怀表,一千多两呢。
因为朱媺娖的事情,宫里一阵喜庆,田贵妃那边送礼的事情,自然作罢了。让人给抬过去就行了,朱媺娖没可能走这一趟的。不等东西送到,田贵妃倒是主动地来了,还带来了一些滋补的礼品。先给皇帝行礼,再给周皇后行礼,然后才开口道:“一早起来就听见喜鹊叫,原来是宫里来了贵客。刚听说坤兴公主有了喜,赶紧来给公主和阁部大人道喜来了。”
很难得的,田贵妃姿态摆的很低,这是看清楚形势之后的必然结果。这会她也不指望朱慈烺的太子被废掉的事情了,就指望朱慈烺上台后,能饶过她们母子。关内不封王了,封到关外的话,想做手脚那就太容易了。
陈燮跟她没有什么仇恨之说,对田贵妃倒是非常的尊敬,没有丝毫的怠慢。一家人看起来其乐融融,田贵妃呆了一会就告辞走了,朱由检也拉上陈燮走人,还有话继续要说。
宫里呆了一天,把该说的话都打了招呼,晚上朱媺娖还被周皇后留下来过夜,陈燮只好自己一个人回去。要说周皇后的举动,实际上有点过了,没那个必要。太着相了!不过仔细想想,谁在皇后的位置上,为了自己儿子的大位,什么事情都愿意做吧?
回到陈府也不消停,柳如是一脸的幽怨,这一晚上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
次日一早,一波一波的人来道喜,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朱媺娖有喜的消息,送礼的人是一个接着一个。好在这些官员都不是自己来,派个家人送来帖子,没有在年边上给陈燮找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