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兵随后赶着马车出现,车上全是泥土,铲子不断的往路上撒土,用脚踩实,方便部队沿着官道前进。土撒完了,尸体往车上一丢,一车一车的拉走。天气热,不及时处理会发臭,还会造成瘟疫。要比卫生,登州营绝对超时代。
陆陆续续的后续部队赶到,陈燮随着炮兵营赶到的时候,战场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除了空气中的血腥味道,就剩下那些死去的战马。
马肉一点都不好吃,但是对于登州营的官兵而言,尤其是老兵而言,绝对比午餐肉好吃多的多。马背上的陈燮,看着五里之外的木场驿,听完张彪的汇报之后,微微一笑道:“干的漂亮。传令,后退三里扎营。”
战场身后的三里地左右,官道两旁是两座小山坡,地势不算高,五六十米的样子。好处是坡度不大,地方也够大。两边扎营,夹着大路,后金想过去就是做梦。除非放弃走大路,走小路往海边去。但是这么多人,小路怎么走的快,没个十天八天的都未必能走完。
惨败,这一点毫无疑问。观战的岳托和后金主力,看着这一千多骑兵冲刺起来后,开始还觉得胜利很是必然。短短十五分钟后,结果出来了,所有远远的目睹了这一战的人,都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次要完蛋了。
阴沉着一张脸,德格类见到了同样阴沉着一张脸的岳托。互相对视了有一分钟,岳托才故作平淡道:“伤亡如何?”德格类苦笑摇头:“去了一千五,回来不到一千。”
岳托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腮帮子,肌肉跳了跳,眼皮子往下一耷拉,淡淡道:“没啥大不了的,我们的援军就快到了,到时候前后夹击,明军必败。”
这话的声音很大,明显是故意。但是这个时候,他只能做么说,还得露出笑容道:“你先休息,我去看看营地内。”德格类也是久经沙场,知道士气的重要性,点点头道:“我也去吧,一起给兄弟们看看,我们还能笑的出来。”
岳托点点头道:“也好,一起走,商量商量。”
陈燮这边也没闲着,扎营的事情很多,他得四处走动看看。首先是水源,一条河就在山脚下流过,山上有一个泉眼,一条小溪的水汇入河中,蜿蜒流向木场驿。古代的道路,往往就在河边上。这是一种必然,道路在战争的时候,发挥的重要性不要说了。而大军的行动,必须沿着河流,离开河流会造成很多严重的问题。
饮水,清洗,这些都离不开活水。人一上万,喝水是一个问题,洗澡也是一个问题。没水喝的后果就不说了,长期不洗澡,必然疾病丛生。所以,稍稍主意一下战争史,就不难发现,离开河流的大军推进几乎是很少见的。只有很个别的战例,大军才不沿着水源走。
陈燮最重视的还是卫生问题,营寨依托山坡,边上就是河流。天气热,士兵必须每天洗澡。引用水必须喝开水,大小便必须集中在一个地方,便于掩埋。
走了一圈,天黑前陈燮回到设在山坡上指挥部的时候,看见几十个工兵被抓了壮丁,在泉眼附近的忙活着。木栅栏圈起来一块地方,陈燮凑热闹,过去一看才知道是红果等女兵在指挥工兵干活。
“池子地下和两边,都得用石板铺上。什么?没那么石板?只能用木头,木头就木头吧,动作快点,我们等着洗澡。”一身戎装,一手叉腰,一手指点的红果,从后面看身材很线条。尤其是武装带扎上后,腰细细的一握,凸显了翘臀。
这个池子充分利用了泉眼里的活水,大概有三米长一米宽,底部用扒皮的木头铺一层,两边也是如此。女兵在登州营里都是宝贝,当兵的谁没个伤的时候,得罪她们等于得罪整个登州营。被抓壮丁干活,工兵都很卖力。
陈燮悄悄的看了一会,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指挥部。女兵们的兴师动众,绝对不是多余的。一旦形成十天以上的攻防战,这个小水池的作用就大了。当然现在还用不上,修好之后防水进来,还得等沉淀,怎么也得一晚上。估计女兵是那捅打水洗澡,现在也只能这样。
陈燮是必须搞特殊化的,这不是什么官兵平等的时代。当兵轮流下河洗澡,陈燮只能等那个栅栏搞好,估计还得围上布帘子,才会有人来请他去洗澡。(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