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无数目光聚焦着的墨泪,立马悲嚎,这情况,绝对不是好兆头!怕怕呀,怕步上被人用眼神看杀死的卫玠的后尘,那种死实在是太不值得了。
心肝乱抖之下,不由得横了旁边的第一公子一眼,这家伙也有份,都不是好人!
哼哼,笨丫头又怨他了。
遭了嗔眼的花烬,恍若未觉般走自己的路,那点小幽怨,他才不在意。
狂抽了一口空气的人,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随着步辇,当它徐徐越过自己,一个个才相继回神。
而当步辇入内,空气中多出淡淡的香味,莲花香味,其味很淡,似若有若无,然而,它却像风一样萦绕在空中,凝而不散。
莲花香味?
数千人大怔。
传闻红莲公主出生那一刻异香扑鼻,那香气竟产房血腥味涤尽无存,这还不是更神奇的,最惊奇的是红莲公主不足月,属早产,在出生时太子妃因难产,还没等小公主出生便先一步没了气,当时所有人以为太子妃一尸两命,其时已传丧讯,正当宫中准备后事之际,小公主却平安出生。
没有人知道小公主是何时自己顺利爬出母亲的养育摇篮的,当闻到异香,所有人都惊呆了,随之,本来已全身冰凉的太子妃竟悠悠转醒,醒时口中发出一句呓语,说的是“好香”。
此后,不知是何人将其事给泄露,宫人皆知,之后又闹得满城皆知,再之后便天下皆知。
果然是小公主。
在十八年前曾出席过小公主周岁宴的老者们,心中立即确定是小公主本人无疑,那种香味他们是不会忘记的,不同的是如今香气比之前淡了许多。
神殿众长老们目光微凝,几乎在一瞬间,他们想起了十八年的事,那年莲宫之宴,那个小小的女娃的惊人面容与令人惊奇的天生体香。
在大家精神恍惚的一瞬间,墨棋带着轮椅飞身而下,落在九级台阶之下,微仰着头,望着红莲辇上的人,目光柔柔,唇边笑意似水波漾开。
宫使至皇太孙前方一步处停步,并缓缓曲身,轻轻的,平平的将步辇平放于地,整个过程步辇保持着平衡,并没有任何巅颤。
终于自震惊中彻底回复的众人,目光灼灼的盯着步辇,也直至此时,大家发现步辇的荷叶之内竟然盛着清水,水面上飘着百花花瓣,但,唯独没有莲花。
同时,荷叶上面还有几朵玉雕的小荷叶,从前面的边伸到了莲花座前,可供人当脚石下辇。
宫使们曲膝跪地,扶着荷叶边。
站在一边的花烬,走近,亲自将人扶起。
就着他的手,墨泪踩着莲叶一步一步的走出步辇,身形动时紫色衣裙无风自动,云肩,袖子,衣角轻轻的翻飞。
当它们翻动飘飞,众人才看真切,那料子竟是薄似纸片,而且,小公主穿的衣服是由重重叠叠的丝质料子累加而成,拼合的幅块,每块都能飘起来,走动时,衣裙飞飞,似无数蝴蝶在翩翩起舞飞。
当看着身轻如无物的一抹紫色双足沾地,墨棋又伸出手,她望望,将另一只手放于他手中,凭两人陪着登台阶。
后面的红莲宫使跟着,抬步辇的二十四人扶着莲花辇后退,退到宫外等候。
墨棋、花烬将人送到莲皇左手,墨棋才回自己的那一边,花烬则挨着墨泪坐下,后面的三十六宫使在四人身后站成环弧形。
内侍们立即上茶,餐前茶,用以清胃。
那男子是谁?
当看到戴着面具的蓝衣人坐在公主身边,大伙顿时惊讶的瞪圆了眼,亦在此刻,众人才恍然发现,小公主没有行礼,也没有说话!
这,好似有点不对劲?
往那一看,红纱遮面的人坐得端端坐坐,莲皇红光满面,眼角的余光总是留意着左边的孙女。
上上席,上席,与下方各人,乘着上茶的时间,频频打量戴着面具的男子。
烬公子?
几眼之后,钟期猛然一怔,那人,分明是烬公子!
烬公子怎么在这?
这是受人所托,还是他并非对小药师有意思,其实是对小表妹有意思?
电光火石间,他的思维转了几十转,将所有的可能都过滤了一遍,最后又平静如常,反正不管是哪种可能,等过今晚之后必有分晓。
坐定之后,墨泪真正的观察四周。
我烤!
今天是易容大赛?
一番细看,立马郁闷了,今晚易容的太多了,上上席与上席上都有。
那都是谁?
看完上上席那,又看上席那边,心里有点小激动,白世子的孪生兄弟出来了,真正的白世子也来了。
是的,今天的白世子不是真正的白世子,那个面相冷硬的青年才是大家熟知的一字并肩王府的白世子。
看一圈,又望望各国使者,一一瞧过,微微一笑,就此目光另移,往下方一瞧,心底就无语了。
满座宾客,十之九成是男成员,九成中还有五成是年青人,另一成是女性成员,其中又有十之九是中老年妇女,只有余下的一份是年青女子,看发型,全部是未嫁的姑娘。